【all磊十二时辰 亥时】 玉堂春

*all磊十二时辰最后一弹啦!

但all磊不会止步于此!

十二时辰之后

磊和他的小伙伴大伙伴老伙伴还会有很多故事很多梗

嗑磊的小圈子也还会有千千万万的时辰

都要靠大家一起互啃腿肉(语无伦次

*乱搞AU 神奇脑洞产物 所以会雷

*沙磊(是的你没看错……) 微不可见的兴磊

*猜猜是哪些角色一起玩耍的流水账 猜对请你吃糖糖






  月明。


  可惜并不如阳光那样强烈炽热,月再清清亮亮,该睡觉的人还是能得以安眠,要出来动作的人也还能借隐于黑暗。



  尘沙落地。


  风遽起。




  本来做这一行的人是不该摸进那些与事无关的宅子的。


  他像一只燕子,从窗户悄无声息地跃进一间小屋内。夜间的风也冷得摄人,枯败的老叶吱吱簌簌在空无一人的街上飘了两步,又僵硬着沉入灰沙里。


  几只灯笼和杂乱的脚步在不远处聚集,不一会儿四散开来。



  可能这次确实是欠考虑了,不该轻易去碰那种官邸大户的,他想,不过幸好只是一些没什么功夫底子的家丁,再过一会儿,等这些乌合之众走远……


  这思考倏而暂停了。


  两面风起。

  几片叶子又颤巍巍一扬。

  他略一侧身。

  窗外风过。

  屋内风止。



  是怎么了?

  刚刚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试图拿砚台砸我。

  哦。

  他挟住这个捏起来没什么反抗力的人,随身的柳叶刀架在了喉管上。



  这就是初见了。







  年间的街坊是热热闹闹的,晨起所见,人影几几,而寒意早就被暖暖升腾的白雾吞噬得一丁点也不剩。店主人在这些雾气的源头忙忙碌碌,一笼屉一笼屉的白面包子端坐着慢慢膨胀松软。


  白玉汤在被窝里翻了个身。

  哎呀,这大清早的。

  太香了。


  在凛冽的冬天,外边西北风能把脸剌出红印子的日子里,男人躺在床上略一思考:还是吃饭比睡觉重要。


  白玉汤唰啦套上衣服,急吼吼几个大跨步向楼下奔去,楼梯上的木板给他踩得哒哒响。隐没在雾气中的两个身形抬起头,向他投来两个早安笑,手上功夫却没停:

  一个年轻后生拿着擀面杖,抄起面皮利索地推出厚度适宜的圆形;另一个略年长的一手托住擀好的面皮,一手捏出几个嘟嘟的褶把满满菜馅封进白面里。



  你醒啦白大哥。

  哎早啊艺兴。


  白玉汤嘴上殷勤地打着招呼,眼睛滴溜溜左右打量。氤氲的水汽中,他看不清厨房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工具,不敢在厨房里乱动作,只是努力睁大双眼。哦,一定有一笼已经蒸好了吧,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在哪儿呢……


  白玉汤像围观什么大热闹一样的滑稽样引得店主人抿嘴笑笑。沾满白粉的手蹭了蹭,转身掀开一屉,更多的雾气汹涌而出,白玉汤眼前更加茫茫然了。热浪一下子扑上他的脸,撩起他两绺额前的黑发,他晃晃脑袋,突然一片虚无中伸出一只手。

  梦中情包子与一副碗筷出现在他的眼前。



  一些雾气从厨房门口溜走,他才从店主人手里接过碗。






  过了早上,卖包子的生意算是暂时歇业,热水咕噜噜烧起,这间小店又要作为茶馆忙碌起来了。临近年关,人们大都没什么闲工夫坐下来喝茶听曲儿消磨时光。

  但生意还是要做的,正午过后,店主人就抱着一把三弦拨弄起来。白玉汤看他旁若无人的样子——不过也还确实没有客人——即使有心套近乎,又觉得不便打扰,便凑到张艺兴跟前。

  张艺兴正没活计做,干脆也就跟白玉汤闲聊起来。



  哥,你是真胆子大,昨晚要不是我认出你来,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。不过你不是去学武功了吗?怎么搞得跟贼一样?话说哥你学这么些年现在是不是特别厉害?啊那你为什么要做贼啊?哎你学武功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师姐师妹对你一见倾心啊……


  白玉汤张了张嘴。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,这么多年不见,谁知道你的邻家弟弟会变成什么样呢。



  等他终于找到插话儿的缝隙,一个一个解释完这些问题,艺兴又义愤填膺地指责起贪官污吏,大有立刻收拾包裹辞店而去、与白玉汤一起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意思。


  白玉汤赶紧打断他。还没说你呢,你怎么在这儿干这个……算是店小二?


  艺兴到底是年轻人,经他一问马上就被换了话题,解释起自己的事情:家道如何中落、这位店主人又是如何温和善良……


  白玉汤听着觉得奇怪,看遍这间茶馆,除了这两人以外再没有别人,难道这位店主人收养艺兴之前是自己一个人打理生意的么?店面虽小,但若说只有一个人,又做掌柜又做小二……


  白玉汤待要细问,却来了些许客人,艺兴一溜小跑着招呼去了。店主人坐直了身子,弦声也从零散随意一转调子变得悠然而流畅。




  有些下午的阳光钻过木窗的雕花来到他的身上,像一些会流淌的什么液体。光影绰绰之中,他的指尖在蟒皮上的几根细弦之间轮转流连。

  茶馆瓷器碰撞,客人言笑不断,年关将至,众生悦悦,大红灯笼在每一扇大门的旁边慢悠悠地荡来荡去,而弦师眼神淡淡。


  这样流水一般的茶馆小曲,确实是他弹出的么?


  白玉汤伸手捻住一只路过的无辜蛾子,它看上去身薄灰败,被他回手扔进一簇艳艳红光。





  到了快晚间的时候,店主人终于起身,拎着那把弦子上了楼;艺兴解下了小二装束,甩着手上的水珠凑到白玉汤面前,神神秘秘地邀请他来见识见识自己的本事。


  布帘向上卷起,阳光透进,张艺兴又给这间杂物间一样的屋子点了几盏小灯。白玉汤四下打量,箱奁堆积,东西散乱却干干净净,一面铜镜更是不着微尘,明晃晃地立在桌子上,把那些闪烁珠光都送到他的眼中。


  哥你在山上学艺应该没怎么听过唱曲儿的吧?哦看过啊那也没关系,反正你肯定是没看过我唱。



  年轻人说着打开一只长匣,也取出柄三弦来。虽然不如店主人的那一柄皮色饱满,但贵在木纹宽直、质坚而细——是上品的老红木制的骨子。

  白玉汤做了这两年梁上功夫,也练得些识货的眼神,若这样的好物件叫他在什么大老爷的府上瞧见,是一定要顺走的。


  “不过我唱得其实也一般般啦,师父唱得才算好呢,可惜现在是听不到了……你不知道早些年有多少人捧师父的场,园子里挤得满满当当不说,就连门口那些扒着门缝的地方都有人抢……”


  唉,多可怜的孩子。

  年纪轻轻就没了父母,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心的师父……听这情形不是死了就是不得已与他分离了吧,毕竟世道如此,每家每户、各个行当都有自己的难处。

  白玉汤心生怜悯,瘪瘪嘴面露哀戚,拍拍张艺兴的肩膀。


  “没事的,你师父要是知道你还经常练着他教的东西,一定会很高兴的。”

  张艺兴抬起头看他。

  目光里……

  有点茫然。

  还有点嫌弃?


  “师父每天都有在督促我的啊?”




  店主人放了自己的弦子从楼上下来,衣摆悠悠荡荡。他接过张艺兴手上那把弦,靠着楼梯支起一条腿,替他校了校松紧。这时这人又与刚刚弹弦时不同了:

  午间茫然望向虚空的眼神大约是一场幻象,有风过庭,满堂茶烟扬起,前厅水声清润,而此处静静。弦音试罢,弦子递回到后生手中,店主人拢起袖子,眼底温柔。



  张艺兴抱着那把弦坐了下来。店主人续上几盏灯,回身拿起了柜上的算盘。木珠脆响,账本上多了几行细细小字。

  天色渐晚,辞旧迎新的大红灯笼越发红艳;门外路过几座轿子,不知哪位大人的家丁又提着几只照明的灯笼,朱红在纸质外壳后晕开,晃来晃去。

  年轻人抱着三弦咿呀开腔:


  南园春半踏青时

  风和闻马嘶

  ……







  “后来呢?”

  跑堂的被围在众人中间,茶馆的桌子上大多还有些盘盘盏盏,但人人都凑在一个跑堂小二的旁边。


  “什么后来?”


  “后来呀!这个店主人是不是个假扮的贪官?”

  “对对,要不然他怎么有那种上好的老红木做的弦子?还是两把!”

  “你说的这个少年侠客有没有替天行道,偷了他的三弦换成银子送给那些穷人?”

  “还有这个侠盗的发小,后来有没有逃脱魔掌?我看他就是一被骗的傻小子,还在给那黑店任劳任怨地干粗活呢。”


  客人们七嘴八舌,花生壳瓜子皮扔了一地。

  跑堂的笑笑,摆出揭开谜底的架势:

  “这个少年侠客呢,”

  “既没有偷他的弦子,”

  “也没有带着他的发小浪迹江湖。”

  众人闻言瞪大眼睛。

  “我这儿开篇已经说啦,侠客是看上一家大贪官却没得手,逃跑路中情急之下才跳进民宅、误打误撞碰见发小和这店主人的。他还要再去行侠仗义的嘛,第二天就走了。”

  跑堂的一脸骄傲,似乎对这次自己说的书十分满意。客人们愣了愣。

  “嘁——”

  “没意思。”

  “讲的什么东西啊。”


  “哎那没结账的先留步啊!”







  夜色深了,虫声清脆四起,月光倾泻下落,跑堂小二爬上屋顶,躺在排列整齐的瓦片上。


  后来呢?


  白玉汤自然没有第二天就离开茶馆。

  他留下来,听了三十天张艺兴讲的故事,听了三个月茶馆下午的小曲。


  店主人原是唱玉堂春的优伶,戏班子里规规矩矩拜师学艺,老师父起了艺名叫作“莲生”。打小坐科学戏,十几年的功夫下来,甫一上台真真正正唱了一折便名声大噪,每日里戏园拥挤,人人都要争着瞧那在世的苏淮名妓、活生生的燕京玉堂春是怎样的艳艳风姿。

  张艺兴偏偏是在前半生最落魄潦倒的光景,得遇名角垂怜,纷扰乱世中救他一命,教以乐舞谐戏,叫他免于沿街瑟瑟、错过年少人间。

  落难的苏三台上楚楚,宛转哀哀,满堂观者绝倒,一时风光占尽;

  每日灯灭散场、宾客去后,园中清歌再起,即是师徒传艺之时。


  那他原来是叫什么名字?

  白玉汤向张艺兴问起时,年轻人顿了一顿,摇头不知。


  天教他百般暄妍,自有张狂放荡之徒要把无限芳秾据为己有。无尽珍宝日日捧场,华堂宴请不计其数;外人来看是知县大人仁爱亲民,而莲生自知难陪,早早遣散戏班众人,打点了行囊欲往他处再作打算。可惜算漏一步:知县看他装傻充愣,晓得他不愿顺从,便有意断他生计、叫他只好依附——

  欲为官者多寡义,那晚深宅对席肴馔无数,只是筵中并非异域美酒,而是一副喑药。




  冬去春来,人间光景流转,茶馆的白雾还是每日早间照常涌出。

  莲生蹭了手上的面粉,厨灶间生出苍茫浓云之中,昔日玉堂春素衣冉冉。

  闻道神仙不可接。

  白玉汤这样想着。水汽一片里,莲生杏腮润润,他偷了口香,果断接过了他手上的包子。









  他一辈子只见过一次莲生扮上的样子。


  他只愿从未见过。




  侠盗故事的最后,这位少年侠客选择了退隐江湖。

  金盆洗手前的最后一次,他杀了一个知县。

  听说是知县抢了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闲居多年的优伶,逼人家勾脸上妆、到这知县的卧房中唱戏。

  那优伶不肯,自尽而亡。


  因此怒恼了少年侠客。






  白玉汤在屋顶上喝完了最后一口酒。

  斜月已然西移,再过些时间就将黎明。

  小凉天,清夜里,有人微微醉去。云濛濛地流淌,眯眼看来光影虚虚,叫人能想见梨园的绣台,台上人包巾艳蓝,被一双鱼形枷锁制住玉腕。

  檀唇微启,珍珠金粉,灯盏明明,永恒的春色与其余一切在此长留,倏忽闪烁,漫随芳姿,无边风华摇曳袅然,散落下来万千光尘明灭。




  ——看尽人间黑白事,知君来处风月红。









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黄磊从冰箱里拿出一只西瓜。

西瓜上插着一个酒瓶子。


“大家看我在最新那一期的视频里调了一款酒对吧,今天我们来看看这款酒做出的西瓜炸弹味道怎么样。”


黄磊刚在桌子前面坐下来,门就咣咣响起来。


“对不起大家啊,应该是我室友回来了,我去给他开个门啊。”


黄磊一边歉意地笑笑,一边嘀咕着“怎么又不带钥匙”“真是的”之类的话。沙溢拎着两份凉面一盒鸭脖三包薯片一瓶2.5L的可乐挤进门,望见黄磊电脑桌上老大一个已经剖开的西瓜,嗞嗞地冒着凉气儿。


“哟呵!还冰的呢!谢谢啊!”

沙溢喜形于色笑容灿烂,抬脚伸手就去拿其中的半个。黄磊劈手打上他的胳膊,一个人把两半儿瓜都抱起来。

“都是我的,您下楼再买一个吧。”


噢。

这天儿可真是热啊。

家里灯挺好看。这个月电费交了多少?

西瓜现在多少钱一斤了?

噢。很尴尬。


沙溢正默默解冻着凝固的表情,就见黄磊又抱着一半瓜来到他跟前。

不锈钢勺子在最中间一旋。

“给你给你!边儿吃去吧!”




直播间弹幕飞过。众多“卧槽”之间,依稀能看到几句头脑还算清醒的吐槽。


“那不是三少大大????”


“三石大大室友??三少????”


“?美食区up主怎么和鬼畜区up一起合租??????”






end




文中梗:

白玉汤:武林外传 这个大家都知道

莲生:风雪夜归人 这个大家也知道

三弦:边走边唱里可怜的小瞎子的乐器

张艺兴唱词:一首阮郎归。确有其曲但网上没找到我听过的那一版 没办法分享给大家w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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